文/陳姿曄 心理師

「媽媽~，我喝過阿嬤的ㄋㄟㄋㄟ喔！」
「我想要一直生一直生，生到一百歲」
　　
與兩個女兒一起共浴，有時像是姐妹淘，天南地北亂聊一通。
　　
小女兒嘻皮笑臉的說，「媽媽~，我喝過阿嬤的ㄋㄟㄋㄟ喔！」我跟姐姐大吃一驚，拉高聲調的問，「真的嗎？？！！」看見我們的驚訝的表情，妹妹笑著說，「阿嬤說開玩笑的啦~」被孩子嬉鬧之下，也激發起玩性。我接著說：「阿嬤也喝過我的ㄋㄟㄋㄟ喔！」換姐妹一臉吃驚的說：「是真的嗎？」我說，「是擠出來的ㄋㄟㄋㄟ啦！」
　　
於是，兩姐妹，不斷的困惑，為何媽媽現在沒有ㄋㄟㄋㄟ。
我說，「因為沒有懷孕生小孩啊，就沒有ㄋㄟㄋㄟ了，而且也不一定生完小孩的媽媽有一定有ㄋㄟㄋㄟ喔~」
　　
我盤算著，想把每個媽媽體質不同，不見得每個媽媽生完小孩，都可以順利泌乳，傳遞給孩子。但顯然兩姐妹，並沒有要理會我的如意算盤，講飽講滿講好，在幼兒日常性教育中，顯然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會發生的事。但似乎也不太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日常生活中，我們與性的距離，不再是那麼遙遠。
　　
姐姐抓到生小孩後才能有ㄋㄟㄋㄟ的重點，接著說，「那我以後要一直生一直生一直生，一直有ㄋㄟㄋㄟ，到一百歲。」
妹妹在學習的路上，能跟姐姐一起，總是，接著說，「那我要一直生一直生，到一百五十歲。」
　　
我說，「沒問題啊，只要不要叫我再生就好~」對我來說，此時，是在親子關係中有著性相關的題目，共創出一種可以談性的氛圍，那是有趣的，好玩的遊戲場，不需要立刻給予百分百「正確」的知識。來日方長，有一天，還有機會，可以談論，我們的身體，一百歲。孩子說的一百歲，一百五十歲，那是一種，我想要一個能力也好，成為母職，是能持續的感受。在他們幼兒的世界裡，看到媽媽有的能力，他們也好希望能擁有，若能超越媽媽，是更好不過的，我猜，才會有了一百歲的說法。
　　
所以，能在遊戲中談性，在幼兒世界裡，是最自然的了。
　　
有了生小孩的終點，姐姐突然想到生小孩的起點。
　　
姐姐說，「那我要十八歲生小孩。」我說，「十八歲啊，大概就像金姐姐那麼大的年紀喔。」姐姐，「喔！那太早了。」妹妹接著說，「那我要二十一歲生小孩。」我說，「喔，大概就像渝姐姐那麼大的年紀喔。」不意外的，妹說，「喔！那太早了。」
　　
姐姐，「我同學的媽媽三十歲生他耶。」
我說，「我也是~~，喔，不~我三十一。」
　　
就這樣，我們的沐浴時間，在浴堂內，聊起女性的話題。
　　
未來，漫漫長日，我們可以依著身心發展，繼續談論著，如何選擇伴侶關係，如何決定要不要生小孩，如何決定何時生小孩，生幾個小孩等，總是有聊不的。
　　
原來，談論著幾歲生小孩，不再只是青春時期或成年之後的事。
孩子的成長，在每個生命階段，都可以存在著「幾歲生小孩」的軌跡。